礼堂穹顶的彩色玻璃把九月的阳光切碎成菱形光斑，落在黑色三角钢琴漆面上时，像撒了一把跳跳糖。
林星然缩在倒数第三排的阴影里，看着那个穿白衬衫的身影走向舞台中央。开学典礼的流程单被汗湿的指尖攥出褶皱，"高二学生代表许清让"几个铅字洇开淡淡的灰。
琴键落下的瞬间，她突然理解物理老师常说的"绝对零度"。空气分子停止振动，礼堂穹顶垂落的灰尘定格成银河，唯有他手腕起伏的弧度牵扯着所有人的心跳。光斑顺着他的锁骨滑进第二颗纽扣的缝隙，在喉结投下细小的光晕。
"同学？同学！"
后背被戳痛的瞬间，林星然才发现自己保持着向前倾身的姿势。前排女生递来滚到椅缝间的保温杯，玻璃幕墙透进的强光正好晃过许清让的侧脸。他恰好抬头望向观众席，睫毛上的光斑碎成星屑。
接过保温杯时打翻了盖子，红枣枸杞茶泼在白色帆布鞋上，像雪地里炸开的爆竹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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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桂花香。林星然盯着鞋尖褐色的茶渍，听见走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蓝白校服衣角掠过门框时，她慌忙把左脚藏进椅子底下。
"中暑的是我同桌。"许清让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，把深蓝色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，"不过张医生说这个解暑茶..."
他的目光忽然停在林星然手边的同款保温杯上。两道银灰色杯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相似的光晕，她这才发现杯底刻着极小的"XQR"。
"抱歉，典礼时拿错了。"许清让笑起来时，左脸颊有个很浅的梨涡。他拧开杯盖递过来，薄荷叶在浅绿色液体里舒展，"要尝尝看吗？"
林星然接过杯子时，指尖蹭过他虎口的茧。是常年握笔还是练琴留下的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听见他说："你鞋带散了。"
她低头去系时，后颈忽然掠过温热的气流。许清让不知何时蹲了下来，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散开的鞋带："这种编织扣容易松，我教你..."
消毒棉球从推车上滚落的声音惊醒了林星然。她猛地抽回脚，后脑勺撞上椅背。许清让举着打成蝴蝶结的鞋带愣在原地，窗外蝉鸣突然震耳欲聋。
那天傍晚，林星然在图书馆发现许清让的秘密。他总坐在东南角第三个位置，看完书会在便签纸上写读书笔记，然后夹进第107页。她收集那些带着薄荷香的字迹，直到某个雨夜看见他写："今天在医务室，有个女生逃跑时像受惊的垂耳兔。"
雨滴砸在窗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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