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把那老槐树的叶子打得正响,空气里流速跟着加快的,还有一种几乎黏在人头皮上的阴湿感,味道像攒了好几个月的泡水抹布,在摊开的那一瞬间,散发出了几乎有点恶臭的冷意。
雾蒙蒙的环境里,有一点猩红亮起,接着是纸被烧尽的声音,燃灰倒入了地底。
“几秒钟的功夫...全烧没了?”
如果仔细看,这么大一圈鬼树林里,中中央正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槐树气属阴,是鬼怪最常栖息之所,更不用提成片成片的老槐树,光是站在这中间,盛夏里的热度就褪得个干干净净,手脚像冻入冰柜一样开始发凉,没一会儿身上的体温就快和死人差不多了。
伶岱手里陆陆续续画的几张符箓,一张一张,被烧成的灰烬在他脚边已经堆出一个小土堆。
以前做闲散道士时学的几招防身用的法子,居然在这里派不上用场,平日里对付几只小鬼绝对够用了,青年指尖里又蹿出一点火星子,衬得那张脸愈加发白。
不会真让他撞上什么煞气十足的厉鬼了吧?
突然,一声响亮的敲锣声震破了这一片天地的死寂,紧接着不远处亮起了一片微弱的红光,在那光源下,能看到一个建筑的老式檐尖。
青年手腕一阵刺痛,从前方挪开眼,他看见手腕上那块黑色的小胎记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从他手腕里冒出来的长长的银线,像是连着他的血管骨头一般,那根银线几乎是拽着他在往前走。
“?”
去的方向就是刚才锣鼓喧天的地界。
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成婚的地界。
伶岱试图用长出来的长指甲划破那根线,却发现无济于事,甚至拽着他的力度更大了。
那张脸顿时变得欲哭无泪。
到底是哪个鬼大爷这么玩他,那一看就是一门阴婚,到底为什么要上赶着去凑死人的热闹?
有一些大户人家最常操持冥婚,为家里意外身死的少爷向阴间配对,也有直接收买活人,与死人结阴亲。
伶岱跟着那银丝线走了一段脚程,明明在视野中隔了很远的老式建筑,居然只走了他十来分钟的路,脚下凉嗖嗖的,不像踩在石板路上,更像是踏着一团湿哒哒的海绵,让人浑身不适。他低下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脚上没有穿鞋。
“咚——”
那铜锣鼓的声音这一下像直接敲在了耳蜗边,他眉间一皱,抬起头时,已经走到了那建筑的大门下。
这是一栋古香古色的府宅,古木材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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