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程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遍，确认自己没有眼花。
「星熠娱乐邀请您于明日10:00参加音乐创作部面试，地址：光华路88号星熠大厦18层。」
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宿醉让他的大脑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。昨晚那半打啤酒和威士忌现在成了他胃里的抗议者，程野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星熠投过简历。
"操..."他翻了个身，床单上还留着雨水的潮气。
程野眯起眼睛，回忆起昨晚那个弹钢琴的背影，那双弹错音的骨节分明的手，那种把一切都强硬摁进琴键里的力度。他抓起自己头发。这人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整钢琴啊……
星熠大厦的前台比他住的公寓还大。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西装裤上抚不平的褶皱，程野突然庆幸自己至少穿了件还算像样的黑色衬衫。
"程野先生？"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从电梯里快步走出来，"我是林小满，周总的助理。请跟我来。"
电梯里，程野注意到林小满偷偷打量了他三次。
"怎么了？"他直接问道。
林小满的耳根一下子红了："抱歉，只是...周总很少亲自面试创作岗。"而且……你长得太有攻击性了。后面这句林小满没说。
程野挑了挑眉："那他通常面什么？"
"收购、并购、财务报表。"林小满压低声音，"他是CEO。"
电梯停在28层。走廊尽头是一间会议室，玻璃墙里已经坐了五个人。程野一眼就认出了最中间那个——黑色西装，360度无死角一丝不苟的男人，那冷峻的面容——周沉。
林小满推开门："周总，程先生到了。"
五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。程野插兜站在门口，突然很想抽烟。这是要干什么？！
"请坐。"周沉的声音比昨晚还要冷上三分。
程野拉开椅子，“谢谢”。他注意到周沉右手边坐着一个金丝眼镜男，正用评估商品的眼神上下扫视他。
"程野，24岁，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..."金丝眼镜男翻着文件，"毕业后先后在三家音乐制作公司任职，最近一份工作因为''不服从管理''被解约。"
程野咧嘴一笑："他们还少说了一条——把咖啡泼在客户总监□□上。"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周沉的表情纹丝不动。
"你的作品集我们听过了，"金丝眼镜男——名牌上写着"马修·林"—推了推眼镜，"旋律还行，但结构太松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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