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挽起，趿拉着一双脏兮兮的拖鞋。他的胡须和头发油腻腻的，显然是涂抹了柴油牌发蜡。
“大学生醒了？”格雷德显然也看到了米勒。他咧嘴一笑，大黄牙，扑鼻的酒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。本就有点脏的毛巾在他手里辗转几下就变得灰扑扑的。
米勒有些闪躲，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醒了就好。我们还以为你坚持不下去了。艇长还想着为你发电报呢。”格雷德的语气淡淡的。
米勒觉得他此时应当羞愧地低下头。
但是，他昂首挺胸，声音沙哑，略带质疑，“我也是军人。轮机长不该如此看待我。”
格雷德擦汗的动作一滞。他看着米勒那张骨瘦嶙峋的脸，讪讪道，“没人看不起你。你还是个孩子，第一次出海执行任务。你做得已经很好了。”
米勒站了起来，“轮机长，我的身体没有大碍。可以投入战斗。”
格雷德看了米勒一眼，垂下双眸，“那真是，太好了。”
米勒没再理睬格雷德。他想要证明什么似的，大步朝指挥室走去。
指挥室里，大副和艇长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之前是您命令我们远赴开战的海域，现在也是您让我们中途退出，您到底是怎么想的！”
不苟言笑，神情严肃的大副也会有失控的时候。
当米勒走进指挥室，他听到了滕施泰特的愤怒的质问声。
瓦格纳看了一眼进来的米勒，向他解释，“我们要换航线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米勒十分不解。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到达点电报上的坐标吗？怎么又要返航了？
瓦格纳轻轻一笑，“洛里昂那边有新的指令了。”
“哈？”
米勒睁大眼睛，看向大副和指挥官。他觉得瓦格纳是在和他开玩笑。
滕施泰特撇过脸。
霍夫曼拿出电报，“我们有新的任务了。”
不是吧，不是吧，还能这么玩！都快到达战场了，结果······
“我有点不适应。”米勒没有接过电报。他相信霍夫曼不会做出这么蠢事。
“看开一点，”瓦格纳拍了拍米勒的肩膀，“这种事情在我们这儿挺多的。”
滕施泰特看着电报，悠悠道，“如果我们假装没收到这份电报······”
“滕施泰特！”霍夫曼高声喝道。他眼神狠厉地扫过大副，“我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！”
这样的霍夫曼是众人不曾见过的。士兵们眼中的霍夫曼是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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