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彦秋长身鹤立,为不挡着同窗学子,虽功课极好,但极有修养的选了个很靠后的席位——恰好,正是在她的右边。
裴云晰却跟这位“半个同桌”不太熟。
赵彦秋是诸位夫子的爱徒,且不说夫子们总教训她不要打扰赵彦秋听课,她跟这些认真读书的人本来没什么好说的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好在这个赵彦秋最是好性子,待人友善,不是爱教训别人、打小报告的人。裴云晰仅犹豫了一秒,还是选择过去把自己的核桃酥拿走。
软底绣鞋踩在青黄不接的草地上声音很小,以至于她都走到亭沿下了,赵彦秋才转身瞧见她。
裴云晰笑嘻嘻地趴在栏杆上,努力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奉承样:“玉兰花都开完了,赵大哥,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?”
赵彦秋愣了神,随即笑道:“我落下一本书,回来取走罢了。”
原来赵彦秋这样的人也会丢三落四。裴云晰更觉得轻松了,不顾赵彦秋错愕的眼神,大大咧咧攀着栏杆翻过去,走到自己的席位上,果然看见那一团还在那儿没人动。
“原来这是三姑娘的帕子,”赵彦秋温声说:“三姑娘,贴身之物还是收好为佳。”
裴云晰正巧将帕子拿起来,谁料到她一个不小心,核桃酥哗啦掉出来,砸在蒲团上碎成了好几块。
“……”
亭中安静的落针可闻。半晌,裴云晰故作无谓地清清嗓子:“咳咳,梦辽这个粗心的丫头,包个点心都包不明白。”
实则她内心追悔莫及,更是饥肠辘辘。早知道等赵彦秋离开她再过来就好了,但凡赵彦秋不在,掉在蒲团上的酥她也愿意捡起来拍拍灰吃掉。
赵彦秋被她这幅不甚端庄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。
见赵彦秋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,裴云晰正准备想些什么话支开他,就听见院外隐隐有骚动,似乎在找什么人。
她反应过来多半是找她的,立刻想脚底抹油地溜走,赵彦秋却叫住她:“三姑娘。”
裴云晰疑惑地回头:“啊?什么事?”
赵彦秋从他书匣子里取出一张试卷:“前些日子的策论小考,我帮丘夫子批卷时不慎遗漏了三姑娘的,今日我在整理书卷时找到了,特来还给三姑娘。”
正是宋怀弋缺席的那场小考,裴云晰当时自暴自弃地以为必是她垫底无疑了,结果次日夫子发榜,告诉她她的试卷在批改时不慎遗失了,因此她同宋怀弋的成绩一样,都是缺考。
因此她二哥想批评她又没理由发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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