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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清。
什么也看不清。
她第一次理解到什么叫瞎子的世界。
“五星镇彩，光照玄冥。千神万圣，护我真灵……”【1】
祝清酌呢喃念道。
她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驱鬼师，但自小也在祝凛生的熏陶下听过几个驱鬼咒，而这就是最常见的一个。
哪怕是为了当一个骗子，祝清酌也把这些给背了出来。
眼下念出来，一方面是为了壮胆，一方面也是想着万一能有用呢。
“叽叽”声更大了。
看来是没有用。
祝清酌木着脸想。
但她转而又想到——
她不能死！她若是死了，谁来报祝凛生的仇呢？
她的仇，又有谁来报呢？
祝清酌摸上小布包，声音清亮，在黑夜中都能有回声，“天地自然，秽气分散，洞中玄虚，晃朗太元……”【2】
这是净天地神咒，用于保护诵经者及周围环境的安全。
她一字一句往外蹦，念出的声音惹得周围人……哦不，鬼怪齐齐跑了出来。
一张张鬼面浮现在眼前，祝清酌念经的声音刚一停下，那些鬼面就齐齐往前，大张着嘴巴，露出其中的獠牙。
祝清酌心头一跳，“八方神威，使我自然。灵宝符命，普告九天……”【3】
她的声音更大了。
那流着涎水，散发着恶臭的嘴巴纷纷闭合上，一个个眼神凶恶，却没有再下一步举动，像是……
在惧怕着这些经文一样。
祝清酌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天赋，往日里她在乡绅家扮驱鬼师时，念同样的咒，却没有相似的效果。
想来也是，那些乡绅家中哪来真的厉鬼，都是人心作祟。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，唯恐受害者化作厉鬼前来寻仇，只得求到驱鬼师面前。
可惜正统的驱鬼师他们求助无门，只能来求到一些野路子，很有可能是骗子的驱鬼师上。
照祝清酌说，被鬼缠上也是活该。乡绅地主们吝啬多掏一文钱，宁肯守着钱袋子被鬼缠死，也不愿意给这些远道而来的野路子驱鬼师们多准备点酬谢。
祝清酌一时想远了，连忙继续念着净天地神咒。
在她自己看不到的地方，有微弱的光芒自她身上亮起，近乎看不见，只有这些厉鬼们能看见，并露出见了人似的奇异表情。
但这一切，祝清酌都不知道。
只在暗处，有一双眼睛自黑暗中亮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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