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李弗与边走边问,最后总结出一句:“一问三不知,真吓傻了?”
李弗与独角戏唱不下去,也没问清何年何月,只好默不作声,踉踉跄跄地带着她靠近泥壁。
她拽紧藤条,正欲往上,那小宫娥却又幽幽开口:“小阮,阮琴的阮。”
“今日小满。”
李弗与虽看不真切,但也感知到,目下晦暗又瘦小的身形里,透出一种怪异的打量。
她仿佛,要从自己脏兮兮的脸上确认什么答案似的。
“别这样看我。”李弗与蹙眉道,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你,不是三个月前就……”小阮像是狠下心来,紧张又防备地看着她,“你,是鬼吗?”
李弗与笑道:“你觉得,我像吗?”
今日小满,而李弗与是惊蛰前染上的时疫。
她此前病榻缠绵,晨昏颠倒,稀里糊涂得不记日月。
起先醒来,见柩车上的尸体身着夏裳,并不十分确信,还以为是天象作祟。
没承想,六月飞雪是真的,而自己当真病了这么久?
“别想乱七八糟的事。”
李弗与也不知是宽慰自己,还是宽慰别人,不等小阮反应,又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先出去。”
“出去后……又能去哪里呢?”
“宫里抛弃了我们。”月光打在她脸上,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,“时疫横生,宫里死了许多人。”
“哎,你,你别哭。”
李弗与见不得人哭,又不大会安慰人,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。
“那时,我尚未染病。”
“是因为,我偶然听见了。”小阮哽咽道,“有人,默许他们倒卖宫人尸首。”
“所以,我不得不生病,不得不有个被杀的由头。”
“他们打晕了我,给我灌了药,将我扔进隔疫所……很快我就病入膏肓,被司乐坊除名,列在了出宫送葬的名册上。”
“……明明那时候,宫里是陆续来了几位神官的,明明那时候,时疫几乎都遏制下来了……”
“我不甘心……我怕死……怕鬼……可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……”
“我吊着一口气,撑进了乱葬岗,即使回天乏术,我也期盼着有什么机缘,来日为自己……”
小阮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,小脸越抹越花:“其实,我也不知道要为自己做什么……”
“我……只是……想活下去……”
手中破布脏乱,李弗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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