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中只点了一盏灯,烛光幽幽。外头下着雨。
那怪人还在角落里费力地挪动。林妙川提着剑,走到他跟前,一脚踩在那人肩上,居高临下地冲他笑笑:“怎么?还不肯老实?”
怪人被堵了嘴,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。他瞪着一双能滴出血的眼睛,拼命挣扎,试图反抗。
“我说汉话,听得懂么?”林妙川扯出塞在他嘴里的布团。
怪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话,声音沙哑:“汉人,杀人偿命。”
林妙川踹了他一脚:“杀人?寻仇也该寻对人。”
“苍琅山下,千万番人的尸骨里还插着汉人的箭矢。今日我阿爷,亦被汉人活活打死。”怪人阴恻恻地笑起来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,当年你们番人南下“牧马”,怀玉川也曾被汉人将士的血染红?照你的道理,我现在就该杀了你。”林妙川冷声打断了他,一把抽出长剑,抵在那少年颈侧。
“若我说得不错,你祖父是不是今日在赌坊里被打死那个老滑头?你们来寻的那贵族公子是何身份?横竖都是一死,不如说与我听听。”林妙川恢复了笑意,以鞋底碾上那人的头。
她鞋上缀着银片,行动间发出矜贵的碰撞声,脚下力道却狠厉。只消她一动,鞋尖便会戳进那人眼眶里。
“呵呵……告诉你……”怪人哑着嗓子笑着,咳出一口黑血来,身体开始剧烈抖动,像是中了什么毒:“番王真是昏了头了……竟选择与汉人议和,罔顾千万战死的猛士……”他喘着粗气,一条清泪淌过鼻梁。林妙川心知他已无用,将他踢开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等……等我们的人找到……找到……”怪人吃力地自言自语着最后的遗言,其中夹着几句林妙川听不懂的番语。话未说完,他一翻眼睛,气绝身亡。
现任番王已老,不知还有几年活头。但据林妙川所知,番王膝下有三子,个个皆负勇武之名,这怪人背后的主子选一个扶持便是,为何派人来寻花小五?莫非……
林妙川走出柴房去,吩咐外头的人去收拾残局。折腾到现在,骤雨初歇,天已蒙蒙亮。墙外巷中传来一声鸡鸣。
她揉着太阳穴进了书房,和衣往书架旁的小榻上一歪,打算补个觉。书房里不知何人何时熏了安神香,她闻着香气沉沉睡去,竟没被连月的梦魇惊扰。
将醒之际,鼻尖传来痒意,她不由得睁开眼。
萧奉安的脸近在咫尺,额前发丝垂在她鼻尖,一只手停在她眼前,不知要做什么,另一只手撑在她左肩旁,几乎要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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