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方才已不甚清醒。”夏禤道。
方林:“大王请恕我直言,毒入心脉如此之深,许郎君还能清醒已是奇迹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夏禤说,“劳烦方公多费心。”
之后的三日,许箐只短暂地醒过不到一刻,而这“醒”也只是稍稍睁开了眼,无论守衷和夏禤如何在他旁边说话呼唤,他都没有给出回应。好在他尚有力气,在守衷耐心细心的伺候下,倒未曾被自己的血呛住,只是明显感觉到他已愈发无力,甚至守衷都起了心思,想提前备下后事。到第四日晨起时,许箐的呼吸只盘桓在胸口,时断时续,体温也渐失,只有嘴角时不时流出毒血。夏禤已不再落泪,只静静地搂着他,将手放在他胸口,感受着那虚弱得几乎探不到的心跳。
接近午时,跪坐在床里侧的守衷轻声说道:“郎君的气息已断了几次了,大王,让郎君正寝罢。”
夏禤摇头。
“大王,郎君已很辛苦了……”
夏禤还是摇头。沉默片刻,他动作轻柔地取出至宝丹,放入许箐口中,喃喃低语道:“再试一次,好不好?”
自然无人回答。又是一阵极长的气息停顿,就在守衷以为许箐就此离开,几乎要哭出声来时,他却又提了一口气,这一次的吸气带动喉头发出“嗬嗬”的摩擦声,夏禤立刻将许箐的背推直,轻拍起来。紧接着,鲜红的血液和半颗尚未融化的至宝丹随着极轻微的呛咳飞溅出来。
“是红的!”苗新最先反应过来,激动地喊道,“不是毒血了!方医官!快!快点!”
许箐做了个梦,梦中他还是许清,那一场演习的细节历历在目,从战前动员到部队开拔再到驻地演练,一切都仿佛又经历了一遍。一样的标记蓝方分队失败,退出演习场,一样的在迈出营地的一瞬被枪击。只是这一次,他感受到了子弹击中防弹背心左胸口位置的力度,巨大的冲力让他后仰倒地,左胸口钻心的疼痛很快蔓延至整个前胸腹部,接着穿透脏腑,传到背部。他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,头部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磕在地上,眩晕,接着眼前一黑。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失去意识,而是非常清醒地感受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,被包扎急救。
四肢冰凉僵硬得无法动弹,可胸口一直是温热的,似乎有人在捂着自己中弹的位置。他知道自己被人推进手术室,耳畔回荡着各种机器的响动。医生护士在他身上进行着各种操作,一切都是冰冷的。渐渐地,胸口的温热也被剥离,他怅然若失,就在觉得自己大抵要死了的时候,那温热却转移到手上,他立刻反手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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