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子衿站在初中部教学楼的天台上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。五层楼下的操场边缘,陆子佩正和一个陌生男生并肩走向校门口。那个叫周进的转学生不知说了什么,竟让子佩微微弯起了嘴角——这个表情像根细针,精准地扎进陆子衿的太阳穴。
"陆学长又来看弟弟啊?"学生会纪检部的学妹抱着记录本凑过来,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,"那个周进上周刚转来,听说父亲是省篮球队教练......"
秋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天台,陆子衿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落了学妹手中的圆珠笔。他没有弯腰去捡,只是盯着楼下那两个逐渐变小的身影。周进的手臂不知何时搭上了子佩的肩膀,亲昵得刺眼。
"他们很熟?"陆子衿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。
"周进上周帮子佩解围来着。"学妹弯腰捡笔时马尾辫扫过陆子衿的手背,"三班那几个总爱找茬的男生,被周进一个三步上篮砸中了后脑勺......"
下课铃突然响起,陆子衿的拳头在栏杆上砸出闷响。他想起今早给子佩整理衣领时,在弟弟书包侧袋发现的那罐可乐——易拉罐上还用马克笔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篮球。
初中部三年二班的教室里,陆子佩正用橡皮擦去周进作业本上的涂鸦。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课桌上切出明亮的菱形,周进突然凑过来,洗发水的薄荷味冲散了陆子佩鼻尖的橡皮屑味道。
"你哥又来了。"周进用笔尖指了指窗外,"这周第三次了吧?"
陆子佩的橡皮在作业本上划出长长的痕迹。他知道哥哥就站在天台那个位置,逆光时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。就像小时候被关在福利院禁闭室,只能透过高窗辨认巡逻护工的影子。
"别管他。"陆子佩把橡皮屑聚拢成小山,"他最近...有点奇怪。"
周进突然伸手摘掉他发丝上的白色碎屑:"要我教你个绝招吗?"他的指尖在陆子佩眼前打了个响指,"对付过度保护的家长,就得像解方程一样——先去掉括号。"
放学时分突然下起暴雨。陆子佩站在教学楼屋檐下,望着水帘中模糊的校门。周进不知从哪变出把破旧的格子伞,伞骨断了两根,像只受伤的斑鸠。
"送你到公交站?"周进把书包顶在头上,"先说好,这伞可能......"
话音未落,黑伞破开雨幕而来。陆子衿浑身湿透地站在他们面前,右手紧紧攥着伞柄,左手悬在半空像是要抓住什么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周进的球鞋上。
"哥?"陆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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