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马,早已没有什么少女情思。
半月前众多贵族郎君和女郎在马球场击鞠,蜀王风姿矫健、意态风流,颇令在场的女公子们倾倒。
将马球会推入高潮的是一场英雄救美——曹殷梦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,前蹄高高扬起,她差点就被抛至马蹄下,千钧一发之际,蜀王将殷梦从惊马上救下,并与门下省给事中一同制服了惊马。
彼时皇帝正在清晖阁宴请诸位重臣,听闻此事,笑言道莫不是天赐良缘,有意命中书舍人为二人拟旨赐婚。
曹宰相和郭尚书当然不乐意,蜀王是郭家外孙,曹殷梦是曹家女郎,曹郭两家向来不睦,都不想和对方做亲戚。
见二位重臣连连反对这桩婚事,皇帝也不勉强,将此事揭过,未再提及。
不过蜀王英姿救美人的逸闻不久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,闺秀们谈起蜀王,神情、话语间的倾慕之意让少年郎君们颇为嫉妒。
帝王爱子与当朝中书令的孙女若能玉成美事,的确是令人艳羡,但一个是濯缨昔日的闺中密友,另一个是旧日竹马,假使他俩成了夫妻,岂不是要双双称自己为庶母?
濯缨一想到这儿,不免感到有些滑稽。
曹殷梦欲上前揪住濯缨袖口,被濯缨轻轻拂开,她的手凝在半空中,眼眶微微发红:“乐知,我、我......”
“七娘,还不退下,怎能对陆婕妤这般无礼!”曹贵妃微微嗔道,她转过头看向濯缨,带着歉意:“陆婕妤,七娘实在是被家里宠坏了,但她秉性纯良,对婕妤绝无恶意,还望婕妤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。”
曹殷梦抿了抿嘴唇,垂下手、低下脑袋,默默地缩到姑母曹贵妃身后,像只偷吃蜂蜜被发现的狸奴,隐秘而又怯怯地窥视濯缨。
濯缨倒不觉得曹殷梦有何冒犯,向曹贵妃摆了摆手:“贵妃言重了,七娘天真可爱,妾喜欢她还来不及,又岂会怪罪于她。妾殿中还有些琐事,就不搅扰贵妃和七娘游湖了,妾先回了。”
望着濯缨款款离去的背影,曹殷梦眼含忧愁,欲言欲止。
待濯缨一行人走远,曹贵妃捋了捋小侄女的发髻,心疼道:“既然陆二娘已不再视你为友,你又何必巴巴地贴上去,惹人不快呢。”
“才不会!”曹殷梦急急争辩,“乐知说过要同我做一辈子的手帕交,我和她如同金兰姐妹一般,任何人都插不进去!”
曹贵妃轻轻叹了口气:“已逝之情,无须强求,已断之友,不必强留。你如今也该多看看长安城里的少年郎君,早日找个好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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