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众者众多,将南祠围的水泄不通,声音嘈杂如滚滚热浪,这波还没听清,下波便接踵而至。
三人在外围伸长了脖子也瞧不清究竟发生了甚么事,只好拨开人群,在熙熙攘攘中穿行,往中心处挤去。
但见人群中心停了一辆囚车,囚车内羁押了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,那人身着纻罗绸缎,身材微胖,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。
可他此时头戴枷项,额前的碎发凌乱的搭在额前,狼狈不堪。
簇拥百姓高达数万人,熙熙攘攘之际,林玄语只朦朦胧胧听得出“钱老爷是个好官呐,不要抓他……”,声音恳切,绵绵不绝。
人声鼎沸,陈阿七很快认出一抹熟悉的身影,是子夜时分遇到的红衣公子,尽管他昨晚淡漠疏离如明月高悬,此时也被推搡的险些失了风度。
剩余四位黑衣锦衣卫则不停地大声驱逐着围在囚车周围的百姓,可收效甚微。
“镇抚使大人,刁民闹事者众多,囚车寸步难行,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,是否杀一儆百,令他们望而生畏?”
红衣公子冷冷的望着茫茫人海,若有所思,面露复杂之色。若不杀,何日才能赶回京城;若杀,匹夫无罪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!”囚车上的男人见他们动了杀心,连忙阻止,面向人群大声道:“大家请回吧,皇上召见钱某是要封赏我呐,父老乡亲们不必阻拦,快快回家去。”
“前任知县就是这般被囚了去,结果被剥皮实草,衙门悬挂,风吹日晒,直至化为灰烬!”
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,又引起了人心惶惶,犹记得三年前的一日,京城来人带走了前任知县,众人无甚在意,直到看到似人非人之物悬挂于衙门之上,祈宁百姓无不骇然。
只见一张煞白的人皮,从头顶、鼻子、嘴唇、肚脐、下阴处连合为一道蜿蜒的缝合线,从僵直的五官勉强能辨认出是前任知县。
剥皮实草,趁人清醒的时候,生生将骨肉与皮肤撕裂,从头到脚,剥下人皮,填充稻草,惨绝人寰!
自此之后,一向民风键讼的祈宁县诉讼骤减,只因进入衙门必须经过那人皮之下。
县衙周围五里也再无孩童嬉笑玩乐,早先有贪玩的孩童无意中瞧见了那幅人皮,活活吓死了过去,父母请人叫魂驱祟后方恢复了三分清醒,却仍落得七分痴障。
红衣公子若有所思,三年前他在上书房进书,尚未历练,但习过《大乾律法》,深知剥皮实草是对贪腐官员的惩戒,以儆效尤。贪官污吏上蒙骗朝廷,下欺压百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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