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敲过三声。
——
皇子府后院。
云知许站在枯井边,指节轻叩井壁三声。不多时,一道黑影自暗处踏出,斗篷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——正是那神秘人。
“消息呢?”神秘人嗓音沙哑,仍然压低着嗓音,像是被炭火灼伤过喉咙。
云知许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递了过去。
神秘人拆开火漆,借着月光扫过字迹,忽然冷笑一声:“他倒还有闲心玩笑。”指腹碾过信纸一角未干的墨渍,“这字迹,倒是像极了当年……”
云知许上前一步,急切地望向他“你要求的这些我都做到了,可不可以让我走了。”
那人歪头看着他,眼神不断上下扫动,那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件不值钱的货物一般,掐住云知许的脖颈,“云公公,我们这都是自愿的不是吗?”
话未说完,远处忽传来一阵琵琶声,弦音清冷,却隐隐透着杀伐之气。
——是许知恒的院子。
那人眼神一沉,将信纸揉碎在掌心,大步朝声源处走去。云知许无声跟上,指尖已悄然扣住袖中暗藏的薄刃。
“……这也是唯一我能为他做的事了吧……”
那人忽地开始发出震震低笑,像是对眼前此景感到荒谬至极一般,摩挲着那封密信。
许知恒院内。
烛火摇曳,许知恒斜倚在软榻上,怀中抱着那只雪白的猫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琵琶弦。
“皇兄总说我荒唐……”他轻笑,嗓音里带着三分醉意,“可这世上,谁又比谁清醒?”
猫儿忽然竖起耳朵,从他膝头跳下,窜向窗边。
许知恒不以为意,继续道:“张御史的猫,大慈恩寺的香,醉仙楼的酒……哪一样不是他逼我演的戏?”指节猛地一划,琵琶弦铮然断裂,“可他忘了——”
“猫急了,也是会咬人的。”
窗外,神秘人的脚步猛然顿住。
云知许垂眸,唇角几不可察地绷紧。
次日清晨。
许知恒推开房门时,云知许已立在廊下,手中捧着一盏新沏的茶。
“殿下。”他恭敬行礼,目光却扫过许知恒颈侧一道浅浅的红痕——像是被猫抓的p?那或许……是野猫发情了。”
——而院墙外,一只野猫叼着半截断弦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雾中。
(本章节完结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