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流火,即使太阳已经西下,人在水里的倒影还是跟在燃烧似的。 薛蓉穿着蓝色立领纱衫、白色大袄裙,坐在湖水边看里头那个人,梳着花苞状的妇人髻,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,汗水也流了不少。 怎么她心里还是觉得凉得慌呢? 薛蓉直起身跟大丫头银花道:“这太阳不够大,我们换到东面的石榴树底下去。” 银花诧异道:“姑娘还要晒?再晒晚间起了热,姑爷回来看见怎么得了?” 薛蓉没听,仍然走到了石榴树下的竹椅上躺着,光透过树叶照在眼睛上不好受,她就用薄帕子遮着眼晒。 树上蝉叫得厉害,薛蓉想着事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,半梦半醒间,她听见金花小声地问:“你说姑娘是不是还想着魏少爷,不愿意同姑爷做夫妻?” 银花急声制止:“婚都成了一年,姑娘心里唯有姑爷一人,这话私下你也不要再说,让人听见毁了姑娘清誉,以后回薛家叫太太知道,哪有你我好果子吃!” 金花吐吐舌头,响亮地应了声好,接着就溜到一边给薛蓉扇风。 薛蓉感受着淡淡的热浪想,银花说得斩钉截铁,但她知道,其实银花也是这么想的。 这事当真是误会。 薛蓉对天发誓,尽管魏时仪容不俗风度翩翩,她对他也只是兄弟姐妹间的喜欢。 毕竟,魏母与薛父一母同胞,如此近亲,她薛蓉怎会起春情? 她对魏时好,是可怜他自幼父母双亡,不得不寄人篱下。 薛家是个只开了几家小绸缎铺的商户,可在南河县也算富足,家里吃的玩的样样不缺。 薛蓉见魏时沉默寡言,就什么都让着这个新来的小可怜,不知怎么,竟然让所有人都误会了。 包括魏时。 这件事让薛蓉有些伤心,她认为魏时背叛了他们之间可以延续一生的兄妹之情,从此她就开始躲着他了。 魏时对兄妹情破灭的态度似乎与薛蓉截然相反,他不仅不伤心,甚至还有一丝高兴。薛蓉定亲前,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还闯进过她的闺房,当面问过她为什么。 薛蓉虽然是商户女儿,但也是守礼的姑娘,她哆嗦着躲着在屏风后说了实话:“因为我们是近亲,血缘太近的人结成夫妇有违天道。” 魏时一脸不可置信。沉声问她是谁说的,又说:“天下表亲夫妻比比皆是,舅舅舅母不也是表亲吗?” 父母已经是错,到她就更不能再错。这话说出来不孝,薛蓉没有说,也没有告诉魏时,表亲不婚是未婚夫崔玉郎告诉她的。 崔玉郎有时话多有时话少,话多的时候会跟她说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,比如说表亲容易生傻孩子。 傻子很可怜,薛家附近就有一个,人人都喜欢捉弄他,忽然有一天他断了腿,再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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